多赚钱多睡觉。

前天晚上见到了以前曾经有过复杂感情的人。
她刚从埃及回来。

她对我说起了红海和摩西山的灼热。怎样能让一个人在一小时内变换肤色。

她在我面前总是容易放松一些。这次回来她变得更瘦了,不知道她在埃及被调侃矮小了几次,虽然她的气质像一把撒了古龙水却有一股海腥气的小刀。一把插在雪地里的,小刀。

所以只要她开口。她就不会显得气势弱小。她是沉着的,第一次见她的人会感觉到她的礼貌,但这股礼貌里有一种力度,不过她对第一感觉好的人会很亲切。
我总是能知道她会对什么样的人放松警惕。

比如我。当然我和她认识的时间也足够她对我收起那股张力,一种无声的摇摆。

大概是因为家庭环境的原因。她非常善于发现人与人之间的那根线,有时甚至会先自我设置一个虚拟的线。她会先观察,然后确定自己的行为,就像习惯了如何不动声色地融入,又不彻底消失在一个场景。这大概是自小屡次在亲戚和邻居家碰壁的结果。

要是生活在一个充满爱而毫无边界的地方,(爱让人自由,爱让人放纵,爱可以创造一种无边界的环境)。她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聪明。

可是我认为。她讨厌自己的聪明,像下意识地首先厌恶自己。她希望自己也有无知的可爱。虽然我确实认为她有的时候真的太毒舌了,对于她“喜欢”的人,就越毒舌……大概是她从小人情冷暖见惯,心里一堆讽刺话没地方说,都可以倒给熟识的人。

所以我知道她乐意接近的人除了是和她一样的人,就剩下和她相反的人。她对温暖的人,尤其是温暖得自然天成的人,有一种保护的态度。

我在她身边体验过三种深的感受:

像悬垂在刀尖上一样鲜活又危险。
像初生婴儿那样宁静又脆弱。
像衰老者一样陈旧又无谓。




她是个有缺陷的小瓷器。有时会割伤人。但我感觉,我之所以想要和她做朋友就是因为,在她身边,我会处在一种自由又可能受到微创的境况。一种紧张的自由,我可以自由地伤害她,她也可以自由地伤害我,因为我们各自明白,这其实算不上真正的伤害,反而是一种深度的理解和纵容,深度的理解容易转变成毫不顾忌的直白。







在其他人那里,已经有太多无趣而劳累的和平。和平够多了,来点辛辣而秘密的互相伤害。也许其实更像抚慰,但这个词太羞耻了……也不确切。一说到她,事情就变得复杂。我会有点词穷。




她的特别大概是,因为明白了底下的东西。才更懂得明朗的轻薄与矜贵。




以前我们俩说话,互相讽喻的时候,他人插不进来。所以我活了十多年的时候,才会觉得她这个人真有趣。虽然我明白,我怎么可能完全容忍过度的伤口,她也过于依赖我的“乖”,所以我们之间的平衡一度被打破过。还好我比较容易正中她下怀,一时情起,看到她,就隔着拥挤的马路对她挥手。她就忽然完全不生气了,我也顺势假装忘了之前的事。



从以前到现在,她也很信任我,虽然不是那种信任,因为我真的在很多事情上非常不靠谱。我是路痴,拖延症,行动力低下,总之除了高考成绩比她好,其他方面都是个婴幼儿。







一个故作深沉的婴幼儿。我有多幼稚,大概除了父母,堂哥表姐,所有亲戚和高中时期的室友以外,她最知道,她知道我幼稚的核心。虽然在她面前,我总是扮演某种儿童哲学家的角色。




她真的是非常好的人。是我觉得最有趣的人。也许没有之一。



以至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在最无聊的时刻,最思念的人都是她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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